孔子曾经在《论语》中提到“甚矣,吾衰也!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”。意思是说:我已经衰老得很厉害了,甚至很久都梦不到周公了。
此时的孔子已经到了迟暮之年,但是他的政治理想仍然没有实现,不禁发出一声长叹。
千年后,南宋一代词宗辛弃疾发出了同样的感慨。
NeWS322.qq3m.cN辛弃疾出生在山东济南,此时的济南已经被金兵占领,成为沦陷区。辛弃疾从小便受到爷爷辛赞的熏陶,渴望有朝一日能驱除金兵,恢复中原。
NeWS322.qq3m.cN年轻时的辛弃疾曾经参加耿京起义,抵抗金兵,生擒叛徒张安国,可以说,年轻时的辛弃疾是战场上不折不扣的将军。
NeWS322.qq3m.cN辛弃疾以自己亲身作战经验,向南宋皇帝呈交自己的作战策略,如《美芹十论》等,但是都被拒绝,皇帝欣赏辛弃疾的才华,却不信任他,只让他担任南方一些地区的小官。
再后来,由于朝廷小人的诬陷和诽谤,辛弃疾被罢官免职,开启了长达20年的闲居生活。
宋宁宗庆元四年,也就是公元1198年,此时的辛弃疾闲居信州铅山地区,已经离开朝廷4年之久。
辛弃疾虽然远离政治中心,心中却时时牵挂着国家的命运和动向,再加上自己此时的孤寂之感,感慨地写下了这首《贺新郎·甚矣吾衰矣》。
甚矣吾衰矣。怅平生、交游零落,只今余几!白发空垂三千丈,一笑人间万事。问何物、能令公喜?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情与貌,略相似。一尊搔首东窗里。想渊明、停云诗就,此时风味。江左沉酣求名者,岂识浊醪妙理。回首叫、云飞风起。不恨古人吾不见,恨古人、不见吾狂耳。知我者,二三子。
辛弃疾写这首诗的时候,已经是58岁的花甲之人,他不由地叹息:自己已经真的老了。
辛弃疾回忆起自己曾经一同战斗过的朋友,如今已经分散在天之涯海之角,有的甚至已经去世了,真是令人惆怅万分。
辛弃疾并不是担心自己老去,而是感伤这大好的年华被无情地消磨,此时的自己未立寸功,对世间万物的态度也变得淡泊了,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感到快乐,此时敌未灭,功未成,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呢?
此情此景,正如辛弃疾在《丑奴儿》所写:“欲说还休,却道天凉好个秋。”
辛弃疾此时没有交心的朋友,只得望着远方青翠的山峦,将感情倾注到山水之中,他和青山似乎成了知己,他眼中的青山潇洒而妩媚,想必青山看他也是一样。
李白曾经写过一首《独坐敬亭山》,诗中写道“相看两不厌,只有敬亭山”。此时此刻,李白与辛弃疾的心中虽然所思所感不同,但心境应该是相同的。
没有其他事情可做,只得把酒吟诗,装作怡然自得。遥想当年的东晋诗人陶渊明,当年也是这样的感觉吧。
在这首词中,辛弃疾提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,又谈到汉朝开国皇帝刘邦,实际上是抒发了自己高洁超凡的脱俗之气,讽刺当时朝廷权贵的污浊之气。
在词中,辛弃疾感叹自己见不到像孔子、李白等人的疏狂,但是他多么渴望贤能之士能感受到他的疏狂和一腔爱国热情。